“嗯。嗯？”燕未乙嘴巴因为惊讶地张开，容纳一个鸡蛋应该绰绰有余，“你说什么？”

“我没听错吧，老裴。”燕未乙收回大张着的嘴巴，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，“你说你不娶妻成亲？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。”

裴知皱着眉，偏头看着一脸你别开玩笑里的表情的燕未乙，沉声道，“我没开玩笑。”

“我家中还有长兄和幼妹，传宗接代、开枝散叶的事情也轮不到我身上，况且成亲本来就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，我不觉得我能一辈子都真心待一人，也不会有人一辈子都会真心待我，这样的婚姻，对我而言是折磨。”

裴知的语气太过认真，燕未乙也收起了玩笑神色，眉头紧皱，“你说认真的？”

“怎么，你也学将军和宋公子那样，一生一世一双人，搞纯爱啊？”依着裴知的意思，燕未乙大概猜测出了裴知也是搞纯爱的童子鸡。

裴知皱了皱眉，意识到燕未乙说的并没错，“将军和宋公子很幸运，也很相爱。”幸运到能遇到彼此，能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。

花·燕未乙·蝴蝶好奇，“你不娶妻成亲，那你后半辈子想干嘛？和自己的五指姑娘过吗？”

燕未乙这人，真的是拯救不过三秒。

裴知有些无语，但还是解答了燕未乙的疑惑，“等京城的事情结束，告别过家人，我会回到边关。”

裴知仿佛看见了刮着风沙的大漠，孤零零屹立着的城关。

四起的黄沙会模糊视线，但裴知的心却永远不会蒙尘。

那人人避之不及的地方，将会是他后半生的归属，会是埋葬他的地方，“那里是我的归属。”

裴知神色淡漠，声音淡然，完全不清楚自己的话对别人来说会是多么大的惊讶。

燕未乙在短暂的惊讶过后，恢复了平静。

其实他是懂裴知这种想法的，提起边关，大多数人都是排斥加远离。

那里资源少，生存环境差，甚至连自己的生命都无法保证，很多人都对那里避之不及。

有很多人拖家带口离开了那里。

比起繁华的京城，富庶的江南，荒凉的边关不为人所喜爱实在是太正常了。

只是对他们这类人而言，体验过大漠的荒凉，骑马肆意奔跑，挥剑保护家国，敌人的热血喷溅在脸上的那种浑身战栗的感觉，无可替代。

况且，边疆总是需要人来驻守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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